“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1月21日央视兔年春晚,上海京剧院老生演员蓝天将在戏曲环节带来《智取威虎山·打虎上山》选段“迎来春色换人间”。这是《智取威虎山》家喻户晓的唱段,用蓝天的话说,“晚会有《智取威虎山》,十之八九是‘迎来春色换人间’。”

央视春晚《智取威虎山》不断调整,追求最佳效果:排练之初四位“杨子荣”穿正装,一人一句连唱,后改为四位演员穿上戏服合唱。“根据晚会节奏,过门等适当精简。”蓝天在四人中演出《智取威虎山》场次最多,负责细节,包括准确的字音、调门、动作等。

剧场演出《打虎上山》时,杨子荣有一个转马鞭、松手又抓住马鞭的动作,蓝天建议,调整为始终抓马鞭,确保万无一失。春晚舞台地板光滑,没有地毯、地胶,演员跑圆场时脚底会滑,蓝天说,“我们都是经验丰富的人,注意上场要稳,控制动作幅度。”

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根据小说《林海雪原》改编,1958年由上海京剧院首演。作为上海京剧院第六代“杨子荣”,蓝天与《智取威虎山》从儿时结缘,八九岁已经能把剧中参谋长“朔风吹、林涛吼、峡谷震荡”一字不落地唱下来。10岁时,蓝天在河北省艺术学校唱《打虎上山》出名,“没有靴子,穿舞蹈鞋再套袜子,马鞭折了,依旧甩得很起劲,全校都知道94级梆子班代表剧目是京剧《打虎上山》。”13岁时,蓝天遇到上海戏曲学校校长王梦云到河北招生,看了《打虎上山》,拍板招收蓝天。

2004年蓝天与同学在上海京剧院实习,参演第一出戏《智取威虎山》,“扛枪、背枪练习了好久,每天排练第一场行军、第七场滑雪、第十场开打,只要听到‘行滑开’就兴奋。”蓝天扮演小战士还分到台词:“参谋长,报告参谋长,小火车开到西岔河,桥梁被破坏……”

2008年蓝天大学毕业,进入上海京剧院。2010年演完首场“青春版”《智取威虎山》,蓝天见到自己无数次观摩学习的电影《智取威虎山》中的偶像童祥苓。童祥苓指点蓝天,“杨子荣”唱念做打都有,基本功、毯子功、把子功须样样出色,要把传统戏学好、练好,念白也得反复练习。当年剧组曾邀请人艺话剧演员指导台词,要点之一就是要懂得逻辑重音。蓝天还在不断演出中加入自己的体悟,如设计骑马舞身段时借鉴中国舞的元素。

在逸夫舞台演出《智取威虎山》,蓝天不慎脚部受伤,坚持单腿与“座山雕”开打。剧终,他被人搀着谢幕。事后诊断,右脚粉碎性骨折,做手术打了两根钢钉。“当时我想,蓝天可以倒下,杨子荣不可以倒下。”

这次准备央视春晚《智取威虎山》,蓝天在去年12月上旬到北京,“住在宾馆,把走楼梯当作锻炼,电视台还给演员配发中药。”除了除夕春晚,蓝天在北京还参加两台演出:元旦戏曲晚会演唱戏歌《新定军山》,小年夜封箱戏挑战《白蛇传·游湖》白素贞。为完成导演指定剧目,蓝天借了最长水袖、42码彩鞋反串青衣,“身段上需要我稍微蹲一蹲,配合扮演许仙的女演员,否则变成‘电线杆子’,视觉不和谐。”虽为反串,蓝天反复研究程派《白蛇传》尤其是张火丁的影像资料,“要规规矩矩唱,唱得美,唱出角色婀娜多姿与大气。”

40天在北京,北方长大的他过了一把美食瘾,吃炒饼、茴香馅饺子,“除夕晚会后,我要回河北老家看望家人;元宵过后,在上海演出《红色特工》。”

题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