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将至,小伙伴们有没有和家人团圆,或者呼朋引伴一起赏月呢?

不过在种种原因之下,应该也有不少朋友会选择一个人过节。

独处的时候,看一部治愈系的电影,也是一种温暖的陪伴。

如果你感到孤独,今天铺子要聊的这部电影,是个不错的选择——

《莫娣》

故事发生在加拿大海边的一个小村庄。

女主莫娣(莎莉·霍金斯)患有先天性类风湿关节炎,她的背部佝偻,一条腿也跛了。

疾病使她无法像常人一样工作、成家。

父母去世后,莫娣的哥哥背着她卖掉了家里的房子,无家可归的她只得寄住在姑妈家里。

生性刻薄的姑妈对她十分冷漠,她甚至伙同莫娣的哥哥,将莫娣刚出生的、先天畸形的女儿活埋在后院……

寄人篱下的日子很苦,但莫娣却很擅长苦中作乐。

虽然身体残缺脆弱,但她的身上始终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

她会独自去酒吧跳舞,即使没有人会将目光停留在她身上。

别人都有舞伴,她一个人在舞池里随着音乐不大协调地扭动,也能取悦自己。

她也很留意生活中那些美好的细节。

食品货架摆上了新口味的果酱,她开心得像个孩子;

碰到路上的村民牵着马经过,她会兴高采烈地和马打招呼;

闲暇时间里,喜欢在门廊前提笔作些小画。

对于莫娣乐天的态度,姑妈时常出言讥讽。话里话外,似乎觉得她这样的人不配得到幸福。

这天,莫娣在杂货铺采购时,一个叫雷特(伊桑·霍克 饰)的鱼贩走了进来。

他拜托店老板帮自己写一张告示,招一名住家女佣。

他的言谈举止看得出,这是一个目不识丁、暴躁易怒的人。就连说话时想不出合适的词,都会气急败坏地猛拍桌子。

莫娣在一旁偷听着他们的对话,此时的她,刚好在找一个能够自食其力的机会。

等雷特走后,她撕下告示,一瘸一拐地穿越大半个村子,来到他的住处,上门应征女佣。

一开始,雷特并没有看上眼前这个身体瘦弱、其貌不扬的女人,瓮声瓮气地应付了几句,想将她打发走。

可听说她大老远的过来,想到她腿脚不便,又招呼了她一杯热茶。

临走时,莫娣苦笑着说:“一会儿回去,那些人恐怕又得朝我扔石子了。”

雷特问为什么,莫娣回答:“因为总有人看不惯别人的与众不同。”

雷特没说什么,镜头一转,他已与莫娣并肩而行,主动送了她一程。

但他这个人很别扭,别人稍微走近一点,他就会马上把人推开。

莫娣刚打开话匣准备开聊,他便不自然地说:“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可下一个细节就暴露了他的心软——道别之后,他很快转过身来,默默目送她走过了这段“危险”的路。

一段时间过去,由于雷特开出的招聘条件实在不怎么吸引人,所以并没有其他人前来应征。

无奈之下,他只得勉强录用莫娣,开车上门,准备接她回去。而莫娣也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邀请,迅速收拾行囊,头也不回地逃离了让人窒息的姑妈家。

雷特幼时被父母抛弃,在孤儿院长大。成人之后,靠苦力谋生,独居在郊野的小木屋中。

由于从小缺爱,在他的世界里,只有利益,没有关系。因此他无法接受别人入侵他的生活,对家里的一切都有很强的控制欲,性情暴躁乖戾。

他会对莫娣说:在这个家里,他排第一,狗第二,鸡排第三,最后才是莫娣。

甚至曾在莫娣插嘴他和朋友谈话时愤怒地甩给她一个巴掌,让她认清身份。

用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大概率会觉得这样的男人要不得,但放在近百年前的北美乡村,这样的“粗人”倒也不算罕见。

况且对于现下的莫娣来说,这间小屋已经是她遮风避雨最好的选择了。

尽管如此,她却并未任人宰割,而是尽可能地将主动权攥在自己手里。

她认真地告诉雷特,今后如果再这样,她就会离开这里。

雷特发火时,两人常常不欢而散,甚至有时还会把她赶走。

可当他第二天醒来,莫娣总会像往常一样准备好早餐,把房间打扫干干净净。于是火气便全然熄灭。

如此反复几次,两人已经达成了一种默契。莫娣不会解释自己为什么留下,雷特也会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因为他们心里都清楚,莫娣无处可去。

或许我们会觉得莫娣脸皮有点厚,也使了不少狡黠的诡计,但对于她这样不被命运眷顾的人来说,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生存智慧

在又一次被“扫地出门”后,莫娣要回了存在雷特那里的工资,转身却来到杂货铺,买了画笔和颜料,回到小木屋,在灰秃秃的墙上涂涂画画起来。

父母健在的童年时光,是莫娣前半生中为数不多的亮色。

绘画也是她从小养成的爱好。用画笔记录下的美好回忆,陪她度过了许多晦暗的时光。

难得的,雷特回家看到被涂画一番、换了模样的墙壁后,竟然没冲她发脾气。只是在短暂错愕后,告诉她放工具的地方不要画,其他地方随便。

之后,莫娣便在墙壁、玻璃、小卡片上绘上各种图案,她笔下的花草、动物、街景,明亮鲜活,色彩饱满,带着点儿孩子气,却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小屋焕发出难得的生机。

就这样,日子渐渐步入正轨,两人也渐生情愫。

莫娣的柔韧软化了雷特坚硬的外壳。

两个游走于社会边缘的孤独灵魂,背负着各自哀伤的过去,从小心翼翼地彼此触碰,到相依为命地紧密交缠。

一天,一个从纽约来的女人桑德拉找上门来,因为雷特收了她的钱,却忘了给她送鱼。

在陪同雷特还鱼时,莫娣递给桑德拉一张记账的卡片,承诺之后不会再漏送货物。

但桑德拉却一眼注意到了莫娣画在卡片背面的小画,她表示自己很喜欢这幅小画,并愿意付钱买更多这样的卡片。

于是莫娣的画家生涯正式开始了。她每天花费大量时间绘制卡片与小幅木版画,不只为了赚点小钱,更因为喜欢。

春天的绿叶,夏天的池塘,秋天的原野,冬天的白雪都是她创作的素材,慢慢地,她的画里还出现了雷特……

雷特是个粗人,对艺术这种事一窍不通。

他默许莫娣绘画,不过“家务不能少干”。

可刚说完这句,他就嘴硬心软地拿起扫把亲自扫起地来。

后来甚至习以为常地一边与莫娣聊天,一边熟练的缝补袜子。

默默包揽了过去他口中“女人就该干”的杂活,让她专心绘画。

当杂货铺老板对莫娣的画嗤之以鼻时,雷特还会为了维护她当场骂人。

作为一部有些另类的爱情电影,片中的大部分糖点与笑点,都是由雷特的口是心非、“啪啪打脸”贡献的。

因为飞进屋里的苍蝇会影响自己作画,莫娣提出想要一扇纱窗门。努力维持抠门人设的雷特翻脸大吼,强硬反对。可转头就一声不吭把纱窗安上了。

面对莫娣的示好,他傲娇地表示“也不能因为自己没啥桃花就随便找个女人”,镜头再一切,两人已经穿戴整齐来到了教堂。

尽管这段婚姻不被外人看好,甚至有人阴阳怪气地说“不知该祝贺还是哀悼”,但他们自己彼此心灵相通就已经足够。

新婚当晚,他们相拥着轻摇慢舞,莫娣脱了鞋,踩在雷特脚上。

雷特说:“明天的我还是会爱说反话。”

“我知道。”莫娣答。

后来,莫娣制作了一块广告牌,尝试出售自己的作品,雷特则跑腿帮她做宣传。

渐渐地,莫娣的画作人气越来越高,销路从家乡小村扩展至整个北美。她的事迹甚至多次登上报纸与电视。

一时间,各界人士纷纷前来买画。就连总统尼克松都慕名想要一幅她的画。但莫娣则不卑不亢地明确表示,即便是总统,不付钱也不会给他的。

虽然她的画作价格始终平易近人,直到死去,都是5-10美金一幅。

就这样,莫娣与雷特平平淡淡地度过了几十年。

两人之间的感情质朴简单。最浪漫的情节大概就是他推着小推车,她坐在车头或是车尾,俏皮地荡着双腿,在冬天的雪地上,或是春天的草场上一晃而过。

再后来,莫娣的身体每况愈下。在身体最差的那段时间,她已经握不住画笔了。却还是没有丧失调侃生活的幽默感

就像她的画作,明明出自于布满阴霾的生活,却如童话般明媚美好,如同出自一位不谙世事的少女。

在一个雨天,莫娣病倒了。

在病床前,雷特红着眼圈说:“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不完美呢?”

莫娣依旧宽慰着他:“我被爱过,雷特。”之后便平静地离去。

影片没有过度渲染死亡的悲伤,却给了一个舒缓却后劲十足结尾。

雷特走出医院,独自回到家里。他将门口摆放的广告牌收起来,坐在满是彩绘的屋子里,仿佛莫娣还没有离去。

他看着莫娣的作画工具,在一个盒子里,翻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招聘广告,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了,但他认得出:

寻找一名女佣,必须自带清洁工具。

有意者请联系艾弗雷特·路易斯。

雷特又恢复了孤独。

记得在两人结婚的那天晚上,他曾这样形容他和莫娣的关系:

“就像一双袜子。

一双被拉扯过,变得畸形的袜子。

一双有很多破洞的袜子。又老又性格古怪。”

每个人都是孤独的。

所幸,他们被彼此温暖过。

但愿,你也被温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