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樊登读书 · 李若宸

主播 | 樊登读书 · 若雨

解读预告

遇见 · 在书中遇见未知的自己。

各位书友晚上好，欢迎来到由樊登读书出品的读好书栏目《遇见》。

今天，是哥哥张国荣逝世19周年的忌日。

眉目如画，风华绝代，他永远是一代人的记忆。

张国荣留下过太多无法超越的经典影视作品，他曾坦言：“我好钟意李碧华写的东西，合我心意，都是一些醉生梦死的故事。”

今天给大家分享作家李碧华的中篇小说——《胭脂扣》。

没看过《胭脂扣》，不足以谈爱情。

1988那年，张国荣风华绝代，梅艳芳倾国倾城。

两位传奇巨星最耀眼的芳华，被定格在了电影《胭脂扣》中。

而这一对羡煞旁人的“银幕眷侣”，亦成就了一部无法超越的经典佳作，《胭脂扣》摘得“第8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电影”的桂冠。

同名小说的作者李碧华，对人性洞若观火。

她用细腻冷静的笔触，把炙热爱情里的苍凉底色和人性幽微处，毫不留情地呈现给读者。

细细品读才明白，心若爱太满，情则难圆满。

太过感性的爱情，容易迷失在现实

故事发生在上世纪三十年代的香港。

倚红楼的头牌如花红透石塘咀，多少富家阔少为她一掷千金，可若她不喜欢，也难成座上客。

那一日，如花一身男装，正在唱曲，眼波流转，顾盼生姿。

十二少款款上楼，初见便已怦然心动，眼角眉梢藏着爱意。

十二少陈振邦，是南北行海味中药铺的少东家，亦是游戏在风月场中的常客。

待如花一曲唱罢，十二少落座正与朋友说话间，她换回女儿装前来敬酒。

如花未曾多看十二少一眼便翩然离去，许是觉得这些男人不过是逢场作戏。

灯红酒绿里，你来我往间，图的也不过是利和欲，哪里还奢望真情呢？

十二少的目光却追随着她的背影，杯中酒一饮而尽，眼底情一言难尽。

就像电影《虎度门》里说的：

“怕一出台你当我做戏，讲真心话你当我流水南音。”

第二天，十二少单独前来拜访，如花借着陪姐妹们打牌的名目试探他。

很快地，她久闭的心扉聆听到另一颗心的和声。

十二少对如花展开了热烈的追求攻势。

他先是送来对联“如梦如幻月，若即若离花”，把她的芳名嵌入其中，更是将她放在心间。

紧接着，在鞭炮声里用各色礼物继续示爱，绣花鞋、金玉珠宝、胭脂匣子…

最后，一张极其名贵的铜床从天而降，直接吊进美人的闺房。

如花在猜十二少的心，她猜对了他的心，却也失去了自己的心。

否则，她不会去求姻缘签，不会问结果。那时候，十二少已然坠入如花的心里，犹如烟云坠入迷雾里。

爱情好迷人，也让人迷失自己。

十二少含情脉脉地问如花：

“你有好多种样子，浓妆、淡妆、男儿装、不化妆，哪一种才是真的？”

如花蹙眉说道：“真的东西，最不好看的。”

十二少深情告白：“不好看，也要看，谁叫我喜欢你。”

知道她的最深处后，还依旧爱她，哪个女人能不沦陷呢？

可是，最不好看的是人间现实，真实的人间是抹去了脂粉的脸。

生活中，也有不少青年男女一见倾心，却没能如愿地步入婚姻。

谈情说爱时的风花雪月，最容易迷了双眼。

看不清门第家境的重要，想不到柴米油盐的琐碎，只一味地沉湎于爱情的美好幻想。

早早地交付了真心，却迟迟地托付不起终身。

经历过感情才明白，落入凡俗的爱情，只有纵情燃烧的爱火是无法维持久远的，相互爱慕的同时还需要彼此了解。

不要在浓情蜜意的漩涡里，失去清醒理智的头脑。

当这份爱褪去感性的滤镜，是否可以直面现实呢？

爱请适可而止，否则事与愿违

曾看过这样一句话：

“生命就在爱欲中交替。

爱是瞬间之物，是天上的星星和白月光，如火在眼，需要运气；

而欲是无数考量，衣食住行，明码标价，需要实力。”

这份欲，对十二少和如花来说，是想要永结同好。

为此，十二少将指腹为婚的表妹冷落一边，如花也把所有的恩客拒之门外。

为了嫁入陈家，如花身着素衣不施脂粉，前往拜见十二少的母亲。

可任凭她如何委曲求全，陈母都不为所动，并直言不会接纳出身风尘的女子。

她这才美梦初醒，认清现实。

美梦是红，现实是黑，两种颜色正欲谱写一首幻梦的抒情诗。

十二少坚信自己非如花不娶，和母亲闹得不欢而散，离家出走与如花同居。

锦衣玉食的生活，落实到吃穿用度，没钱怎么可能。

但十二少自小养尊处优，没有谋生的实力，如花不得不重新接客。

为了钱，十二少生生地咽下苦水；为了来日方长，十二少决定去戏园拜师学艺。

向来被人伺候惯了的公子哥，现在却要卑躬屈膝地给人端茶送水，好不容易上了台还是跑龙套，受尽冷眼，尝遍辛酸。

有句话说：“爱了就要受苦，爱了就是一生的磨难。”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信守海誓山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有情饮水饱，也是世间最大的谎言。

日本作家渡边淳一说：

“男人会变心，即便是情投意合、海誓山盟的爱情，也可能在岁月的侵蚀下土崩瓦解。”

渐渐地，十二少开始心猿意马，不断地权衡这份感情是否值得。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自己颓废萎靡的样子，想起母亲前来寻他时说的话，终于和如花提出了分手。

如花心碎地问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吗？

他的沉默令她痛不欲生，最终说服十二少与她一起殉情。

三日之后，二人选择了吞鸦片。十二少嘴角淌血，眼底流露出不愿和惊惧。

如花心满意足地抱着情郎，约定到了阴间再续尘缘。

用情太深，爱得太满，让如花没有了退路，她必须用死亡来给永恒作注脚。

“情像火灼般热，怎烧一生一世，延续不容易。”

太热烈的爱情，结果都走不远。适宜的温度才不会灼伤爱人弄伤自己，才能将一段缘分延续下去。

有时候，竭尽全力地去爱一个人，最后却事与愿违。越是爱得太满，越容易留下遗憾。

其实呀，爱情不必太用力，坦然地接受每一寸的欢喜，你会发现幸福正在降临。

若如花的爱能适可而止，或许结局不会适得其反。

只可惜，十二少与如花的这出戏，唱的不是什么可歌可泣的“梁祝化蝶”，而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心若爱太满，情则难圆满

时间穿越到半个世纪后，香港日新月异，一派热闹繁华。

如花依旧容颜姣好，仿佛岁月的风霜未曾侵扰她的芳华，永远被定格在了22岁的妙龄。

她走在喧嚣的街市，心里空落落的，茫然四顾，早已经不认识这里的路。

原来，当年如花为情赴死做了地府的鬼。

可是苦苦等待五十载，也没等到十二少，于是她的幽魂重回人间寻找情郎。

她去报社刊登寻人启事，幸好遇见了热心肠的袁编辑和他女友阿楚，不辞辛苦地帮她整整找了八天。

袁永定和阿楚感动于这对痴男怨女的故事，却偶然发现一份旧报纸，上面赫然写着：“名妓痴缠，如花魂断倚红；阔少梦醒，安眠药散偷生。”

他们这才知晓，如花因为担心十二少殉情时反悔，提前在他的酒里放了大量的安眠药。

谁知天意弄人，十二少临阵脱逃，在家人的及时救治下，选择了怯懦偷生，并在父母的安排下与表妹完婚。

想起纳兰容若的一阙词：“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如花错付了痴情，亦错估了爱情。

待再见到十二少，他已垂垂老矣。

其实，他的后半生不再风光旖旎，而是在对如花的愧疚和无法忘情中捱着煎熬的日子。

家道中落，生意凋零，妻离子散，老无所依，苟且而潦倒地活着。

如花看着眼前粗俗落魄的老翁，取下他送给她的定情信物：“十二少，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胭脂扣，我戴了五十三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凄冷地说罢，决绝地转身，魂消魄散，绝尘而去。

她终于放下了心事和执念，扔掉了这份烫手的爱情，熄灭了疯狂燃烧的爱火。

十二少却步履蹒跚地追着如花，想要请求她的原谅。

至此，这一场镜花水月的爱，终成往事。

爱得太满，期待太多，往往伤得最重。

有些关系，你以为越用力越长久，最后却渐行渐远，结局不过是一场空欢喜。

当你没能等来预期的回应，只能无奈地失望而归，甚至坠入万劫不复的境遇。

爱得太满，情太沉重，对爱人来说是牵绊和负累，对自己来讲是摧毁和折磨，从结果而言则越来越偏离你最初想要的圆满。

往后余生，别爱太满，爱人七分就好，降低期待，留三分爱自己。

我用真心待你，但不执着于你，才是感情最舒服的状态。

别爱太满，方得美满

有人说：

“没看过《胭脂扣》，不足以谈爱情。”

李碧华写故事，除了主角爱得轰轰烈烈，总能把配角也安排得明明白白。

小说里，袁永定和阿楚这对情侣，也在享受着爱情的苦与乐。

他们虽然没有爱得惊天动地，也未曾经历惊涛骇浪，更是坦言不会为对方去死，却彼此相濡以沫，幸福美满。

比之十二少与如花稍纵即逝的爱恋，他们的感情反而在岁月里长久延续。

细细想来，那些最后没有走散的感情，不是爱得多么深切炽热，而是给对方留有空间，给自己留有余地，各自独立，保持理性。

我们常说，花看半开，酒饮微醺，月盈则亏，情深不寿。

世间万物皆有分寸，否则物极必反。

如果你真的很爱很爱一个人，请千万别爱得满满当当。

倾尽所有，全心交付，却令伴侣感觉窒息，也让自己不可自拔，爱情终致破碎不堪。

懂得节制，恰是最好，学会在清淡无形、不给伴侣施加压力的情况下去爱。

当你对一个人知冷知热，也别忘了对自己嘘寒问暖，在爱与被爱的平衡木上彼此取暖。

人生辽阔，情路漫长，平淡清欢的爱情才有绚烂的人间烟火色。

别太用力，别太着急，愿你满心欢喜地一步步通往圆满的彼岸。

点个「在看」，与书友们共勉。

作者 | 李若宸

栏目主理人 | 徐徐来

排版 | 郑向北

图片 | 本文图片来源于《胭脂扣》官方剧照，侵删

音乐 | 泛黄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