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的一部神剧《伪装者》,改变了三位男演员的命运。

此前,胡歌、靳东、王凯,原本都深陷于各自的泥潭,而此后,他们都一跃成为国剧一线男星,地位至今未变。

岁末年初,昔日明家三兄弟几乎同一时段有新作奉上,难免被拿来比较。央视一套刚播完胡歌主演的《县委大院》,央视八套开播王凯主演的《向风而行》以及紧随其后的是北京卫视、江苏卫视双台联播的《纵有疾风起》,靳东主演。

三部剧完全是三个类型,不好拿来比较,但从演员个人角度,单论演技实力,有人停留在原地,有人已经成仙,有人步步赶超后来者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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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伪装者》不过是正午阳光初创做商业试水的一部小成本剧,为了将类型化做到极致,对不少逻辑漏洞视而不见。那时,先于《伪装者》拍摄的《琅琊榜》才是重头戏,《伪装者》几乎沿用了《琅琊榜》主演阵容,还先于《琅琊榜》播出,它的大获成功等于为《琅琊榜》做了个预热大广告。

《伪装者》官宣的是双男主,胡歌演的明台和靳东演的明楼,王凯演的明诚位居第三。

内娱还没有全面进入流量时代,胡歌虽有“古偶一哥”的地位,但也被局限于古偶剧,他极度渴望突破偶像明星的定位,渴望成为“演员”。胡歌曾在微博中记录自己暗淡的心境:一口气绕着虹口足球场跑了十几圈,今天绕公园跑,天黑思路特别清晰,但仍然想不明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怎么还在绕圈。

与胡歌恰恰相反,靳东是业内公认的演技派,四十岁以前拿遍了国内所有与戏剧沾边的奖项,包括话剧最高奖“金狮奖”。为了守住不拍烂剧的底线,他好多年只在剧场排演话剧,经济窘迫为理想而活。

王凯是靳东的小师弟,同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但他的成名作《丑女无敌》不仅是著名雷剧,也成了他的一段黑历史。

《丑女无敌》一共4季,他娘里娘气的陈家明深入人心,甚至一度有传言,王凯是本色出演。之后的几年里,除了“伪娘”一类的角色都找上门来,此外便无戏可拍。《伪装者》《琅琊榜》热播之际,正流行称呼年轻的高颜值男明星为“小鲜肉”,王凯每每尴尬,因为他出道快十年了,已经年过30岁。

《伪装者》进组前,就有人告诉王凯,进组后要好好演戏,不然东哥会骂你的,靳东的解释是:“如果有演员台词都记不好,就不应该站在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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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前,明家三兄弟各有困境,这部剧热播之后,三人在事业上的梦想几乎全部达成。

胡歌从古偶一哥跃升为演技与颜值兼具的国民男神,此后的五年里,就拍了一部剧,一部电影,他不在江湖,江湖却总有他的传说。《县委大院》播出前,关于胡歌的一条热搜是他接地气地开了一辆五菱电动车,又被奉为环保男神,不多久大家才搞明白,这原来是条代言软广告。

不管怎么说,胡歌成了一个传奇,不出作品,还让人念念不忘。

胡歌退隐江湖的日子,靳东是国产剧最有收视保障的男演员,这种保障直接转化为一种可以干预制作的话语权。他兼具主演和出品人身份,把所有的角色都演成了自己理想的样子:要么是有着精致生活格调的职场精英,要么是落魄也为理想而活的逆袭英雄。

总之,无论顺境逆境,靳东的人设永远是人生导师。

三人中,王凯的起点最低。《伪装者》《琅琊榜》之后的两年,是王凯最为风光忙碌的两年,两年十部戏,持续不断的输出背后是他全年无休,发条拧到最紧的时候。后来,经历了父亲病逝,自己的身体也出现问题,他给粉丝留言:“病倒了,需要静养,大家一定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之后的六年里,王凯消失于娱乐圈各大颁奖平台、时尚活动,连粉丝都不清楚他的行踪。

不同于胡歌,王凯还在有节奏的持续输出作品,以一年一部戏的频率出现在荧幕上,两部《欢乐颂》,两部《大江大河》,《清平乐》《猎狐》《山海情》《理想照耀中国》。一方面,王凯已经有资历每部剧都选择最好的制作班底;一方面,他主演的剧都不是纯粹商业操作,没有“爆款”气,看似平平淡淡,也是扎扎实实。赵医生、宋运辉、宋仁宗……王凯总能做到与剧情与角色贴合,又不过分突出个人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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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年初这三部剧,《县委大院》演员阵容最为强大,口碑却远未达预期。观众对胡歌的演技没有质疑,但县委书记梅晓歌他演得有些勉强,鞠躬尽瘁呕心沥血的地方父母官本就与城市人生活距离太远,胡歌演的虽认真,但是很难带观众入戏。

只能说,表演是艺术,但首先是一门技术。任何一门技术,都需要反复磨炼,经验和眼界缺一不可,胡歌这几年的实践太少,他需要马不停蹄的多拍些作品了。

靳东的《纵有疾风起》起势很猛,但剧情实在牵强,他的表演终究还是一汪大油田,具体情况,请参见艺绽君之前的

《有点小崩,靳东新剧第一波口碑出炉》

。只要靳东还有话语权,他就永远在扮演想象中的他自己,谁也叫不醒一个爱造梦的男人。 

王凯的《向风而行》是一部标准的职场偶像剧,谁曾想,这部剧如今的成绩单竟能力拔头筹。传统电视观众和网络观众都买账,收视率峰值破2%,反映年轻人喜好的各大网络平台榜单,也一律稳坐第一位。

《向风而行》讲述了民航飞行员的职场生活,细究起来,剧情还是围绕着谭松韵饰演的女主如何破除航空业对女性的固有偏见,成功晋升机长的故事。而王凯饰演的冷面机长顾南亭,则是女主角面对的第一重挑。

开播之初,《向风而行》口碑一般,剧本是标准的偶像剧套路,女主横冲直闯完全没有职场意识,男主则是高冷严苛,面瘫禁欲系男神。但随着剧情渐进,演员的“实力”开始成为主导,修饰了不合理的剧情。显而易见的就是,弹幕留言从颜控渐渐转变为感叹王凯表演有代入感。

观众发现,顾南亭这位剧本里的面瘫男神有着丰富的微表情,不用过多台词就能传情达意,让人很能与之共情,会心疼他,因为这种反常人格并不是自视精英,而是背后有一段让人心酸的经历。

后来看王凯的一段采访,他谈起剧本里的人设很有距离感且不食人间烟火,演起来有些别扭,拍摄时导演经常会让他做出一些“非正常人类”的表现。为了让角色接地气,也让观众观感更舒服一些,他时常与导演“对抗”,次数多了,导演也就慢慢妥协,这才使得顾南亭人设不再拧巴。

观众看到的最终结果是,虽然在热衷造神偶像剧里,王凯演出的顾南亭是让人相信的,符合现实的飞行员形象。

演员是被动的职业,不断地被选择,成为一线明星,虽能拥有了更多的选择权和话语权,但依旧被观众的喜好所塑造,被市场的环境所左右。事实上,人总会身处局限之中,谁能走得更远,站得更高,不忘初心才是正解。演员的初心,除了对表演的追求,还应心怀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