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在两位导演接受电台专访后,邓导和周导又和我们分享了在拍摄中发生的趣事:

【邓翰超】

拍摄的过程中的每一天,都是一本书,有时,或许已经忘记他的精彩,但翻翻看看,又如电影画面般娓娓道来。

整个剧组83人,是不可能全部住在天坑里的,一方面是天坑里根本住不下这么多人,另一方面,剧组工作本来就很辛苦,每天拍摄结束,能洗洗澡的话,入睡也就快一些。因此,每天,我们大约四五点钟就起床,从县城开车半小时到达天坑边,打着手电,沿着陡峭的山路一直往下走,下去还好,一个小时就到了,到晚上,拍摄结束后,沿着山路,带着设备爬上来,通常是两个多小时,中途休息四五次。特别是周导跟我,是剧组里的两个大胖子,每天一来二去,二十天时间里,减下去十来斤。

不过,天坑也不是非常难下去非常难上来的。就在我们电影开机前三个月,也就是2019年5月小长假里,90岁的外婆听说我要在天坑拍电影,硬是沿着山路走了一个来回。因此,每每走不动的时候,我就想起外婆来回天坑的那种精气神,当然,也想起周导的精气神——毕竟,他比我胖多了——虽然经常说,他是个灵活的胖子——在我眼里,胖子,就真的是胖子

这每天一来二去,都要将一些重要设备往返天坑,天坑及天坑周边的群众,便主动来帮忙,说实话,进入拍摄的第七天,那天是大夜戏,在天坑里拍摄结束已经是十二点过了,一长串,10多号群众,加上剧组80余人,在山路上书写着一长串光斑,那天,我激动了,也哭了,虽然自己不是什么名导大导,本身就只是一个普通的镇雄人,但是,同样是为了宣传天坑,宣传镇雄,我们的家乡人,我们天坑内外的群众,如此爱看影视齐心,如此努力,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有一个字:加油干!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有两件事情最高兴也最骄傲,一是我们在我的家乡镇雄拍摄过一部电影,尽管这部电影还有许多不足,比不过大制作大投入的那些大片;二是我们在生我养我的塘房拍了一场戏,也就是电影《天之坑》的开场大戏。在县城拍摄期间,我的五舅,镇雄县中屯中学的王振凯老师,将自己的住房提供给剧组煮饭,同时提供给剧组作为苏阳和王晓静在县城的老房子,任由美术指导李永平老师带着美术组对房子进行改造,每天拍摄结束,我90岁的外婆总要去帮着打扫卫生,当然,跟主演文东俊合影,也成了外婆这辈子值得骄傲的一件事。在塘房拍摄期间,芒部山石人的罗以国一家,无条件提供拍摄场地,还给我们准备了可口的食品。塘房镇党委政府、五德镇党委政府、林口乡党委政府相关领导亲自到现场忙前忙后,还组织群众给剧组送饭。

我还可以骄傲地说,《天之坑》是一部杀青饭都吃两次的电影,在镇雄拍摄结束,剧组准备返回昆明,当晚吃过剧组准备的杀青饭,正准备离去时,天景休闲山庄的张总一家,把门拦住,说,不管怎样,也得让吃上他们准备的杀青饭——实际上,不是杀青饭,是宰羊饭,张总宰了四只羊,在天景院坝里烤得滋滋的响,这成了剧组最有意义的一次饭——有人哭了,有人笑了,有人醉了,有人醒了——所有的情谊,都在为镇雄人民的热情好客而感动。

而我,是清醒的,因为我清醒地记得,我是怎样醉了的。

如果说,我真的醉了,我是被几名来自北京的演员讲述的地道的镇雄话熏醉了的。

一个月的拍摄的间隙里,我带着这几名演员吃过镇雄最贵的豆腐(英国的豆腐),吃过镇雄最臭的豆腐,讲过什么是窑裤儿,什么是亲里阴云一信亲,讲过镇雄的鹅包子为什么跑得比人快,镇雄的老师讲表读出声来,各人阴斗读的普通话,分角色学镇雄人讲的绝儿,不同的语气有不同的意味……这或许就是我做这样一件事的初衷,让更多的人了解镇雄,走进镇雄,这也是我长期以来不变的初心,以宣传和推介昭通为已任。

因此,我醉了,我也是清醒的;正是因为我的清醒,拍摄期间每一天的故事,我也是记忆犹新的。

【周礼银】

在拍摄电影《天之坑》的过程中,我的灵魂受到前所未有的洗礼,

首先,在拍摄过程中,儿时的伙伴来看我们拍摄,间隙中,聊起了镇雄的变化,其中的一位伙伴说起:镇雄现在真的太干净了,丢烟头都要找垃圾桶,真的,你不好意思乱丢……这话一出,解开了我苦想镇雄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的基础——人们从环镜到灵魂都开始如此的干净。我也开始了第一个遗憾,拼命想要离开的地方,到后来竟然成了拼命想回归之地,这也是电影《天之坑》的一部份表达。那天晚上,我们大部分拍摄任务完成,因我和邓导要拍摄天坑的星空,所以我们俩就没有出天坑,当天晚上当我们拍到这无光污染的天坑星空时,我内心激动不已,我们就约定,在天坑睡一夜不出来了,好好感受家乡山川的宁静,后来邓导看了通告之后,因要转场拍摄,两人只能遗憾地离开。

其次,在大部队离开天坑的那天,全剧组拍摄器材多且重,如果单我们剧组人员来回搬运的话半天的时间就没有了,正当我们在计划着怎么搬,搬几次的时候,天坑附近的村民自发来了,而且来了很多,在他们帮助下,我们一次性就完成了搬运任务。看到那些面带微笑的老乡,我内心无比的感动,真怕这部电影对不起他们对我们的诚意期待。

拍摄男主在城里的旧房场景时,剧组所有人员,有了一位共同的外婆,这就是邓导的90岁的外婆,说实在的,外婆40来岁的时候,在昆明工作的外公就去世了,外婆一个人守着自己的爱情,把6个孩子拉扯大,真的很不容易。我们都怀着无比敬畏的心情和这位长寿高德的老人偷偷的合影,只是邓导不知道而已——所以我必须更正一下邓导的说法,他说他的外婆和男主合照成了最骄傲的事,其实并非如此。一个90岁的老人,那种语言逻辑之清晰、亲和力之高、思想之开放、大方、明理……真的是让人动容。她们家为我们剧组无私的提供了拍摄场地,提供了煮饭的地方,当然就连自已最心爱的竹椅也贡献了出来。这,让我明白,无数这样的老人,抚育出来儿孙后代能自立、自强、智慧的原因。诚然我真的害怕我没有达到标准。

最后在拍摄进入尾声时,在邓导的老家塘房,罗村长家拍摄,无尝的为我们提供拍摄场地的同时,还让我们剧组吃到10多年没有吃到的苦荞粑粑,这,让我想起了母亲的味道——没有在老家拍摄一个场景(我老家是镇雄亨地的)也成了我的又一遗憾。在拍摄外景时,更是让我陷入无限的沉思,小时候我们走的路是深一脚、浅一脚的篱笆小路,而今,通往田地里的干活行走的都是硬化过的水泥路(电影场景里有哈)……是什么力量带来如此之大改变,我想,这跟我们国家的强大是分不开的,跟党和政府的努力是分不开的……

拍完天之坑之后,我真正理解贾平凹所说的:你生那里其实一半就死在那里,所以故乡也叫血地。我想我会带着家乡给我的“朴实、善良、斗劲”,穷其一生的走完我的电影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