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意味着庄文杰迈向光明,也代表罗坚走出过去。

作者|魏侨

编辑| 太子

人人都在争当刘畊宏女孩,那刘畊宏在干什么?

追《重生之门》。

开播前临时提档,首播评分异常,争议和关注与《重生之门》相生相伴。其中最大的争议,无疑是针对王俊凯演技以及配音的讨论。

随着剧情渐入佳境,认真观剧的观众逐渐被丝丝入扣的剧情所牵引,关于《重生之门》的细节、运镜、隐喻、伏笔、信息量甚至是反诈知识,都成为热搜的关键词。

悬疑剧的热风刮了两年,观众的眼光也愈发挑剔。类型细分之下,社会派推理流行一时,大多重价值传达、轻叙事逻辑。《重生之门》则以盗窃破题,融入高科技与眼花缭乱的视效,让人耳目一新的同时,试图回归本格,重现悬疑剧应有的烧脑与惊险。

开播第16天,《重生之门》站内热度值破万,成为平台最快破万剧集,观众对于剧中反派“先生”的猜测也进行得如火如荼。

故事渐进尾声,散落的线索逐渐收拢,“洛神案”渐渐浮出水面,而《重生之门》最精彩的好戏,才将将开始。

明与暗

“刑警队长+天才少年”的组合,是悬疑刑侦剧的常见配置。刑警不莽直,少年也不张狂,恰是《重生之门》珍贵的地方。

庄文杰(王俊凯饰)一出场,凭借一厘米的细微差异,察觉出名画《睡莲》失窃,对盗窃手段了如指掌,面对警察盘问应答自如,高智商人才的敏锐与偏执扑面而来。不禁让人联想到《名侦探柯南》里,工藤新一与怪盗基德的综合体。

虽然智谋过人,他身上的阴郁、憔悴、敏感冲淡了天才人设的傲慢感。庄文杰的身世随之揭开,出身“盗贼世家”,父母早亡,背负着沉重过往,在周遭人冷眼与社会偏见中长大,他的一身本领与冷淡疏离都有了合适的落点。

无论年龄还是状态,王俊凯都与庄文杰很契合。导演杨冬说:“我第一次见到小凯的时候,他眼里边的忧郁,那种不确定、没有安全感的眼神就打动了我。”

大开大合的段落中,可以看到王俊凯沉浸其中的表演。庄文杰遭遇电击,被关金库,他在氧气不断减少的环境下爬行、抽搐、挣扎求生时,濒临死亡的真实感确实让人为他担忧和揪心。

“等小凯真正进组的时候,我有一个感知,他把自己交给了导演、交给了剧组,他愿意尝试走进一个全新的角色中去。”总制片人敦淇回忆道。

剧集前半程的庄文杰,是对外界包括警察带有防备感的。每次进审讯室时,他脸上的明暗光影总是呈现出“阴阳脸”的效果,有网友分析称这是片方有意为之,想突出庄文杰在正邪中间的摇摆不定。

或许是沉浸于复杂的角色人设之中,王俊凯的表演状态始终有些绷紧,日常戏份略微用力过猛,和经验老到的张译对戏,显得还不够收放自如。

到了后半程,庄文杰经历了数次生死关头,也愈加坚定要找出真相的信念。从一场场对峙交锋、惊险动作戏中能看出,王俊凯的演技逐渐进步,尤其是眼神戏,将庄文杰被动入局到主动设局的心理变化清晰呈现。

如敦淇所言,张译是这部剧的“定海神针”。他扮演的警察罗坚经验丰富、游刃有余,与大盗丁生火(田小洁 饰)在审讯室中的对戏堪称精彩。两人气定神闲,你问我答的审讯不痛不痒,眼神与气场的交锋却透露出涌动的暗流,看似告破的“睡莲案”也更加扑朔迷离。

比起在《重生》中的刑警队长,《重生之门》里张译所扮演的罗坚更加成熟,表演状态松弛了许多,时常有灵光一现的即兴发挥。

抓捕几个戴着猪头面具的笨贼时,他不紧不慢地拿起扫帚赶“猪”,等最后一个贼爬出通风管道,他倚在一边气定神闲地问:“有充电宝吗?”角色的沉稳、幽默、烟火气,鲜活地展现在荧屏上。

这句充电宝也勾连着罗坚与师父难以回首的过往。张国强在剧中惊鸿一瞥,扮演了罗坚的师父方海忠,《士兵突击》中的七连长和史班长再续前缘,无论是剧里剧外都收获了观众的无数眼泪。

十多年前,罗坚吃了一碗终生难忘的牛肉汤,由于吵架赌气,加上手机断电,他错过了师父生前的最后一通求救电话。师父的去世始终影响着罗坚,当他再见到师娘时,小心局促的一鞠躬,一声嗓音沙哑的“师娘”,十年未尽的悔意与痛苦让人动容。

光与影

悬疑剧在充满悬念的故事之外,更重要的是与观众产生情感共鸣。《重生之门》的“重生”,其内核依然在于挣脱命运枷锁,自我救赎。

庄文杰作为“盗贼世家”的独苗,从小不仅被警察关注,更成为盗贼行当里口耳相传的人物。上至大盗贼,下到小跟班都知道他的名字,尚未露面的终极反派“先生”也存着他的照片。颇有些人不在江湖,处处是传说的意味,与那个额头上有伤疤的男孩似乎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自小受到父亲的教导和训练,从围棋、摩斯电码,到水下闭气、飞檐走壁,庄文杰练就一身特殊本领,深谙窃贼之道,也让他站在了光与暗的交汇之处。

为了摆脱盗贼世家的出身,庄文杰选择了法律系。为了追寻过去的真相,庄文杰既帮警察抓贼,也隐瞒真相擅自调查,一边与盗贼们斗智斗勇,一边和警察周旋博弈。

表面上是警察与盗贼之间的较量,而更深层的、更激烈的正邪交锋潜藏于庄文杰的内心。丁生火借着与庄耀柏的渊源拉他入局、引他犯罪,而罗坚却告诉他,“想要彻底摆脱黑暗,最好的方式就是努力让自己站到有光的一面。”

第一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图书馆窗外的阳光从罗坚的背后洒下来,似乎即将照亮暗处的庄文杰。庄文杰亦正亦邪的身份,让老牌刑警与天才少年之间的互动充满了趣味和张力。

目标一致时,他们默契配合、天衣无缝。一个有天才大脑的敏捷思维,一个有多年办案的经验直觉,从送还《睡莲》,到排查盗贼目标,二人常常思维同频,相互认可。无论旁人怎么质疑,罗坚始终对庄文杰抱有如师如父的信任和关爱。

但信任的同时也有忌惮和防范。庄文杰刻意绕过警察的监视,隐瞒自己对“洛神案”的追查,罗坚则担心他误入歧途,不断试探。

当罗坚在天台上再次问庄文杰“你站在哪一边”时,背景将画面分割成了两边,罗坚面前光芒熹微,而庄文杰隐没在黑暗中,各自的处境不言而喻。

人的命运不由出身决定,而是取决于自身的选择。是庄文杰选择了黑暗吗?也不尽然。有时为了走向光明,也会选择暂时在黑暗中摸索。庄文杰暗中调查的方向,与罗坚的办案思路再次同频,将来或许也会走向殊途同归。

角色站在不同的角度,选择了各自的道路。一念光明,一念黑暗,剧中没有绝对的“伟光正”,讲的是人性的复杂与命运的无常。

罗坚之于庄文杰是带他走向光明的引路人,而庄文杰之于罗坚,亦是完成心灵救赎的契机。罗坚的师父因“洛神案”而死,揭开这个案子的真相,或许也能解开他的心结。

“重生”意味着庄文杰迈向光明,也代表罗坚走出过去。当庄文杰“子承父愿”,彻底摆脱盗贼世家的身份标签,对向往正义的庄耀柏来说,未尝不是一种重生。

悬疑剧“重生”了

作为悬疑题材剧,《重生之门》少见的从“盗窃”入题,搭建出一个神秘诡谲的盗贼江湖。

偷东西讲究神不知鬼不觉,缺少凶杀的血腥刺激,这部剧靠什么吸引观众的注意?

首先主创们在视觉上下足了功夫,盗贼们绚丽奇巧的高科技工具,成为推动故事的重要线索。

开篇用来偷窃名画《睡莲》的“四向钩”就是导演凭借想象设计,再通过美术建模来实现。拍摄这场戏还动用了全新的机械臂设备,以完全一致的轨迹多次拍摄,合成镜头,才实现了剧中画幅穿过庄文杰身体的奇幻效果。

无论是庄文杰“坐在马桶周游世界”,还是360度旋转的“丝滑”转场,都需要严密的镜头调度,甚至需要完整搭景,才能达到拍摄要求,再通过后期合成,观众得以跟随主角,自由徜徉于现实与想象中。

高科技与视觉效果带来的是新鲜的体验,而用严密逻辑搭建出地基稳固的故事框架,是支撑起《重生之门》悬疑关键的骨骼。

或许吸取了《重生》在节奏上有缺陷的经验教训,《重生之门》不仅加快了叙事节奏,更是将每一集的信息量扩充到了极致。26集的体量中塞入了1837场戏,几乎没有无用的镜头和台词,当观众回过头重看,总会发现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重生之门》的叙事模式,既不是普通的单元剧,也不只聚焦于单个案件。剧中不同的案件作案手法花样繁多,引出各怀心思的人物,但每一个故事之间又有千丝万缕的关联。

杨冬透露,在设计案件时,主创先从反派的角度思考计谋,做出一个近乎完美犯罪的“死局”,再探讨警察等正面角色如何破局。9个月的剧本打磨,大多时间都花在了设计案件上。不断推敲、反复琢磨无数次后新片吧,故事才能足够复杂与严谨。

剧情层层推进、步步反转,大量的细节和信息铺陈,给了复杂剧情充分的逻辑支撑。

“睡莲案”中,丁生火一伙人偷画只是个引子,借卖画将信息干扰器放入收藏家廖德同(江柏萱饰)的金库,让金库安保系统失灵,实际上是想引燃《睡莲》毁坏整个安保系统。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侵入共用安保系统的另一栋楼中,偷取一份资料。

丁生火被捕后,透露的信息指向项链“月神之泪”,安保公司信息泄露,明里是为了偷窃南非钻石,暗中却是为了偷取“月神之泪”。

警察最终找回了月神之泪,但幕后主使想要的却是项链上隐藏的数字。加之此前丁生火在廖德同处偷取的资料,每一个案件遗留下的线索,似乎都指向了关于庄文杰的父亲庄耀柏多年前的“洛神案”,而这也是庄文杰被卷入其中的原因。

初看时,观众和剧中的警察一样,易被干扰信息所牵引误导,但真相浮出水面后,盗贼的每一步行为又能自圆其说,合乎情理。

正反双方智商在线、势均力敌,故事才能引人入胜,让人欲罢不能。在剧中,警察有敏锐的判断和缜密的分析,盗贼团伙也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因此交锋不断,各有输赢。

据主创透露,丁生火并不是最终大BOSS,却已经给观众留下了心理阴影。剧中他并没有歇斯底里、凶神恶煞的镜头,但他不疾不徐,甚至和蔼温情的言语背后,藏着狡猾多疑、手起刀落的狠戾心肠。田小洁举重若轻的表演,将这个反派拿捏得恰到好处。

值得一提的是,潘粤明曾经作为《白夜追凶》的彩蛋出现在《重生》中,这次《重生之门》又友情出演了庄文杰的父亲庄耀柏。出场次数不多,且大多是知情人的回忆,但每一次都引人注目。他身上背负的复杂秘密,提供了串联故事、揭开谜题的重要线索。

据悉,“重生系列化”的下一部剧集《重生之路》中庄耀柏还将继续出现,而他的身份背景还将有进一步的细化和构建。虽说《白夜追凶》续集遥遥无期,能在《重生》系列看到潘粤明,对观众而言也是一种精神慰藉。

故事逻辑环环相扣,人物关系前后勾连,《重生之门》的故事网似乎即将收网,幕后主使“先生”究竟是谁?庄耀柏失踪背后的秘密又是什么?被偷窃的文物中又隐藏着什么信息?

层层悬念吸引着观众,准时守候着为数不多的下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