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Claire

编辑/手骨

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就能取得真经吗?

当冤种兄弟踏上《新游记》八十一难闯关路……

第一难就从披着“蟠桃拍卖会”外衣的“鸿门宴”开始。

黄子韬几度“欲哭无泪”放言绝不再和严敏合作,张若昀突然倒地撒泼打滚式拿回金币,王彦霖被NPC追着满场跑,岳云鹏多次借款难逃被抓命运,林更新买通小道消息用处也不大……

严敏的新综艺《新游记》大家都看了吗?

按原计划,这节目本应在春寒料峭的2月上线,因为天气、疫情等各种原因上周终于撩开面纱。

关于大家热议的观看门槛问题,严敏很淡定:当你想要做一个节目或作品的时候,门槛是相对而言的。我始终在追求一个完整叙事,如果一季节目是10集,请把它当作10集的连续剧来看。

在他看来,一个好的节目或可能会变成好节目的节目,它是会生长的,会根据环境做一些变化和调整的,它是由导演、编剧、演员,平台,观众,一起陪伴它成长,让它变成最后的样子的。

当然,大家最关心的选角、创新、争议、未来,他都一一回应,以下是严敏的自述。(略有删改)

缘起,我为什么要做《新游记》?

为什么要做这样一档《新游记》的综艺?

在中国,每一个人心中都有一本《西游记》。

这是一本对中国的所有的观众,无论任何年龄层、任何文化程度的观众,最具影响力一本书。

你可以把它当做一个神话故事,一本励志小说或者寓言故事,但本质上,它在借用神话、传说,用那个年代最接地气的语言,把老百姓最能看懂的世态人情放进了小说。

见天见地见苍生,这是《西游记》能让所有观众得到启发的一个重要原因。

天、地不变,苍生永远在变。

我们国家无论是前30年还是后40年,产生巨变,不是通过一些现代日常娱乐改变的,它是靠无数的老百姓真正的勤苦认真努力的工作去实现的,真正让我们国家进步的是老百姓。

把真正那些没有被看见过的老百姓的生活状态,通过电视综艺节目形式表达,以往从来没有进行过类似的尝试,更多是一种修正过的表达。

这一次,我不敢说我表达的是生活的原生态,我能把最了不起的老百姓的状态表达出来,但我觉得这个节目的主角有两个,一个是6人的MC团,一个是中国的老百姓,我希望之后节目当中中国老百姓和MC团能够同样出彩。我有点大言不惭,我希望我能开始走,更多的人开始一起走,这是非常重要的。

跟天气、防疫政策相关,我们这次走的是南线,从广东进入到广西,进入到海南,进入到云贵川。我们每一集,我不想负担太多的意义,这集要通过什么说明什么,一定要表达什么,我觉得挺难的,我很难有一个标准答案,我也不希望所有人一定是按照我的标准答案去进行一个阅读。每个人的心目当中都有一本《西游记》,这是我认为对《西游记》最好的解读。

我认为的《西游记》是什么样子?

它脱胎于玄奘取经的故事,但给我更多感动的不是这本书,而是玄奘法师的取经。他出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纳兰佛寺,不知道在哪儿,他通过一路的问询,一路的走,花了17年时间完成这样取经的事情,放在现在社会,有谁在不知道目的地,不知道怎么走的情况下去出发?这是《西游记》这个故事最震撼人心的地方,它是一首关于理想主义的一个特别伟大的史诗。

对于唐僧加上白龙马师徒五人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我看到过一篇解读,深以为然,师徒五人是四妖一人或者四神一人,唐僧代表一个人的肉体,四个“妖”——孙悟空、猪八戒、沙僧、白龙马分别代表人性当中的各个方面,孙悟空是任性,可能是冲动、劣根性,而猪八戒是欲望,沙僧代表理智,白龙马代表一个人的执念。

他把唐僧内心各个层面幻化出来做了具像化的处理,放在我们节目里,我希望在他们的终点能够做到6人如一,相互理解,理解彼此的心理,同时对这个世界有更好的理解。他们有愿望我也有愿望,我的愿望就是希望6人如一人般的走完这条旅程,这是我个人的中心思想。

选角,我们需要20—30岁的新的中坚力量

这6个人是怎么选出来的?

其实是在20到30这个年龄段里面,已经成为中坚力量或者未来会成为的人。

像红雷哥,他们是跨越黄金时代的演员,接下来这个年代,我们需要有一些新的中坚力量的演员和偶像出现。他们渴望这个机会,尽管这条路比他们预想当中都要坎坷、辛苦、挫折,但他们最开始都真正的愿意走这条路,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出发点,就是你愿意不愿意来。

我们和这些演员交流的时候,会把困难讲的非常充分,比如未来睡觉也不一定都能在宾馆睡觉,我们会给大家创造这样一种预期,说会很辛苦,很艰难。

黄渤老师说的一句话,年少成名未必是好事情。现在国内的中坚力量,30岁左右的这一批核心演员们,他们相较于黄渤老师那一代,他们对于“生活”这两个字本身的认知,经历、阅历、起伏跌荡是少的。有时候,一旦出名以后他可能会失去,或者永远失去阅读生活的机会。

我始终想要创造的一个空间是什么?如果他们在生活中已经失去了阅读生活的机会,不如我们创造一种相对来说努力接近于真实的假定的真实,让他们可以在这空间里面更为自在的阅读生活、经历生活,这才是我设计开场的初衷,也是设计后面他们经历的一个目的。

不敢说每个人最后都感谢节目组,但他们一定会感谢这次经历,这是我希望能够做成的事情。

你们在节目中看到的,所有他们会去做的工作,我们导演组在前期两到三个月的时候都去接触了,我们梳理了大量实际的情况,实际的人物,了解他们的世界。

我们一再对外说,我们要拍摄的是个纪录片,我们没有说我们会有明星来,会有一些和你们一起做任务一起工作一起干嘛,我们从来没有说过。

如果跟别人说拍综艺,综艺有谁?有黄子韬等等嘉宾,这样沟通会带来什么?

你可能拍摄的时候人家已经把十里八村七大姑八大姨甚至剧透、路透所有行程都出去了,比如拍一个人物,结果发现整个村庄在欢迎。

我们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我们希望没有人围观、聚集,我们希望能真实的走进生活,体验一些东西。

我们在做的是,努力创造一种接近真实的假定真实。

我们能做的事情是努力的撑起一把伞,这把伞下面让无从接近真实生活的演员们,能够体验一些真实的情感,真实的故事,真实的人物,只有这样接近纪录片当中的人物,生活当中的人物,这些人物,这些老百姓才能够展现出自己相对来说比较真实的一面。

千万不要以为我们大明星是所有中国老百姓都认识的,沉默的永远是大多数。

我们能做的事情是替沉默的大多数进行一些表达。

创新,我的原始驱动力是这事儿有意思

很多人提到创新这个词,我不敢说我们能有什么样的创新。

吴承恩原作里面对于玄奘法师七百年前的行踪做了创新,他把所有故事在基于所有原名话本的基础上做了集结、整理、改编,创造了一个完全的宇宙和世界观,这个是创新。

我不敢说我有什么创新,我只敢说吴老师这本《西游记》提供了九九八十一难,提供了好多故事、结构。我要做的事情是把戏剧故事结构放进综艺框架里面。

以前经常遇到这样的客户,我做完第一季节目还不错,第二季节目客户就会问我:严导,你这个节目在新的一集有什么升级创新?我说第一季还OK吧?他说挺好的,我很喜欢。

我说艺术作品这件事情不存在所谓的单纯的升级,或者你故意要做跟别人完全不一样的事,这时候你做出来的东西可能有些矫情,你真正出于一个单纯简单目的去做出来的东西,事实证明被别人认可做和别人不一样的话,那不是你求来的不一样,而是你真正做出来的不一样。

如果大家看完10集之后能够认可这个节目跟其他节目有些不一样,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我希望追求的是完整叙事,过程你认可不认可,结果你得到了什么样的启迪,这都是见仁见智的事情。我相信古人写诗作画做雕塑,莎士比亚在写戏的时候,所有人不会去追求所谓“创新”两个字,我的原始驱动力是这事儿有意思,这事儿应该搞,这才是我们做作品的原始驱动力。只有我觉得很好玩有意思的事情,才会让我的演员去做。

我和渤哥有一次聊天,聊到关于什么是人老了这个问题,当你对世界失去好奇心的时候,你就是真的老了。我们经常看到一些人试图总结别人的情况、总结别人的生活,试图依照自己的眼界去总结别人在更大世界当中的经历,甚至我们有些网友不断的教你要干嘛,教长辈要干嘛,教小孩要干嘛,我们经常会遇到的,可能他们比我年轻的多,但他们比我衰老的多。

第一期播出后,大家讨论的观看门槛问题。

当你想要做一个节目或者作品的时候,门槛是相对而言的。我始终在追求一个完整叙事,如果一季节目是10集,请把它当作10集的连续剧来看。

我希望观众朋友们先不要着急做评断,把它作为完整叙事来看,真是没有什么门槛的。

我第一次看《大话西游》包括公映的时候它不是特别火,它当年票房表现并不出色,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在电影中找到自己人生的映射,它会一点点会走到大家心里。

我不敢说我们的《新游记》能和《大话西游》相比,我特别怕在碎片的时间被断章取义,但我希望一个好的节目一点点走进大家心目中。

我们经常听到某一圈层粉丝会把一句话挂在嘴上,所谓的内娱完了,当他们一边看的那些有想法有结构有追求的国外的娱乐节目,去追捧去赞赏,一边对于国内电视娱乐节目他们并没有说真正的花一点耐心,花一点时间去尝试的话,这句话本身就是有点片面的。

我始终希望电视界所有导演、编剧如果能够追求一点点表达,或者一点点能够努力的追求一点点小门槛的话,是能够帮助所有的观众或者帮助内娱变的更好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这个世界上经济市场里面有个理论劣币驱逐良币,劣币可以用更小的成本、更小的投资、更小的风险去做出来。

当我们主动的认同劣弊驱逐良币这个事实的时候,门槛是降低了,但我们能做的事情变的更少,我不敢说我做出来是良币,我是在良币上的铺路石,我希望更多人踩着我的路去前进,这是让内娱振兴的一个很重要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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