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话题吧。廊坊本轮疫情中的某一日曾天降鹅毛大雪,“廊坊的雪”这个看起来和廊坊毫不相干的话题不可避免的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前曾多次狐疑怎么全世界那么多人关心这座小城的天气,现在才知道,“廊坊”这个平淡无奇的名字,居然是很多年轻人心中的圣地一样的耶路撒冷。

以“廊坊的雪会下到白头”、“廊坊的雪会一直下”为开头的文案,如同接头暗号一样,在每每廊坊有雪的日子里在网络间探头、交汇、最终广为流传。蔡徐坤,陈立农,范丞丞等大热的明星从廊坊“发迹”不说,更早出道的鞠婧祎也和“廊坊的雪”有了某种我还没弄明白的联系。“站姐”们拍到的雪地男孩们嬉闹的诸多画面,足以让“廊坊的雪”这个词载入中国娱乐史野史的史册。

其实“廊坊的雪”能在互联网中一次次出现,也是沾了其麾下大厂县的光,大厂影视小镇,是如今爆款综艺的制作基地(乐夏、偶练、青你等)。以《偶像练习生》为代表的养成系综艺节目,让自古以来就有的松散粉丝群体,进化升级为一个又一个能量惊人的精密机器,“饭圈”因此登峰造极,也因此遭遇雷霆之击。

原本是“圈地自萌”的饭圈,不知何日异化成撼动“国本”的庞然大物。海量资本的不断投入,底限一降再降的党同伐异,对舆论甚至是正常社会秩序的冲击,最最重要的是卷入了太多太多“三观未成”的年轻人。当这一切狂欢失控混乱之后,毫无悬念等来了灭顶的霹雳手段。尽管已逐渐云散,但“廊坊的雪”一定成为无数年轻人的刻骨铭心,无论如何,这都有他们的青春和记忆。

和饭圈这样的“外来和尚”不同,廊坊也有自己土生土长的文娱明星。有备受推崇却“偏居一隅”的民谣歌手张过年,更有盛名在外“一统江湖”的赵丽颖。这位当今堪称顶流的明星,1987年出生于廊坊开发区大长亭的农村子弟,传闻中专毕业后从事过服务员销售等职业的女孩,19岁因为一档绝非惹眼的选秀节目涉足娱乐圈。

然后苦苦磨砺,5年后崭露头角,7年后正式走红,之后一步步走上王位,成为不折不扣的影视圈第一档大女主。无论多励志的娱乐明星,爆红后都会有数量庞大的“反对者”,但这都是扬名立万后注定存在却也可忽略不计的代价。廊坊这个生长了19年的家乡,绝对是她塑造自我性格的龙兴之地。大红靠命,或许赵丽颖的个人努力也幸运搭上了历史的进程。

和痛仰乐队“一直往廊坊开”的调侃不同,前摇滚大佬臧天朔扎扎实实将自己的商业版图扩展到了廊坊。当年其开在廊坊的酒吧一度生意火爆,然后就是廊坊当代“最著名的一仗”:2003年火车站团战械斗——其中数人喋血一人殒命,这也是臧天朔最终锒铛入狱的主要根源之一。五年之后重获自由,又五年溘然长逝。

廊坊虽然没有石家庄“摇滚城”那样众所周知的名号,却也曾是名副其实的摇滚重镇,盛产乐手的廊坊是业内公认的吉他之乡。代表性人物是中国音乐史上殿堂级吉他手“老五”,这位前唐朝乐队的成员,曾和魔岩三杰一道点燃香港红磡体育场,那一夜成为中国大陆摇滚乐迷心中永恒的经典。

或许是刘义君的“门徒”遍地,以及毗邻帝都地缘便利的加持,乐手云集的廊坊曾是乐队寻找吉他的首选之地。有位叫做董斌的导演,拍摄了一部叫做《摇滚走廊》的纪录片,这部2018年上的影片虽然看起来有些粗糙稚嫩,却极为难得的系统记录了廊坊和摇滚的渊源。

20多位廊坊摇滚乐手次第出现,其中包括超载乐队的韩宏宾、佤族乐队的刘氏兄弟、红色部队的杨林、褪色乐队的顾稚蔚、反光镜的李鹏、崔健乐队的刘玥、哎呦乐队等等。

《乐队的夏天》的大热,让早已式微的摇滚乐重回大众视野,或许和前辈们背负“理想”枷锁的沉重相比,摆脱了“意义”回归音乐的音乐某种程度上才更为健康。或严谨的老师,或刻板的公务员,或搬砖的工人,或奸诈的销售,或精明的店主,当夜幕降临,他们背着吉他走过路口,摇身一变成为站在或大或小舞台上享受的乐手,还有比这更美妙的故事吗?

音乐不止是生命,还可以是一种生活。

愿每个廊坊人都在生活之中找到另一种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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