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逃生》乃2019年伊始的“恐怖片黑马”,亦是北美的“票房黑马”,开局1800万美元的周末票房,仅次于《海王》而屈居亚军。影片讲述六个陌生人——事业有成的金领、天才物理少女、女退役军人、密室迷印度小哥、退休矿工和杂货店打工仔,受邀参加游戏,首位逃出者奖一万美金。初始时众虎同心,随着密室逐个被破解,参加者接连死去,人性之恶逐渐彰显。

物理少女醒悟这是一场无人生还的杀戮游戏,她装死杀死了阴鸷的游戏设计者,救下幸存的打工仔逃脱。一部人类文明史,就是一部探索大自然的历险史。由于“历险记忆”如基因一样植入了人类骨髓和血脉中,以至世代相传成了“神话原型”——凡英雄必历险,“历险记”也当仁不让地成为了西部片、战争片、谍战片、武侠片、悬疑片、惊悚片、科幻片、公路片和警匪片等类型片之标配,以之命名的动画片更是多不胜数。

天选之子建不世功业成为“王者”,必定要历九死一生,而天弃之子“苟全性命于乱世”同样险象环生。“历险”和“看历险”沉淀为人类的一种情感和精神需要。

而在太平盛世,有权有钱者为了寻找刺激,就花钱创制“历险”来观赏,如有惊无险不够刺激,就去制造流血和死亡来过“看历险”的瘾,这种嗜血之癖犹如古罗马人看斗兽表演,只有利剑插入奴隶或者野兽的身体,钝器敲碎对手的脑袋或者骨头,或者被野兽撕成碎片的血腥味才能让高贵的“看客”感到震颤和快乐。

《密室逃生》就是一款类似于古罗马斗兽的游戏,浓浓的恐惧和死亡的惨叫才能让躲在暗处,“不在场”的看客感到一丝快意。“逃生游戏”类电影中出现如动物般自相残杀的剧情,较早的有威廉·戈尔丁的《蝇王》,此外还有《饥饿游戏》、《人类清除计划》、《大逃杀》等。

在残忍游戏的形而上层面,探讨的是人性的贪婪丑恶,群体性变态、文明倒退等当代社会问题。而影院观众,实际上也被置于“黄雀在后”的视点位置看“螳螂捕蝉”,沦为杀人游戏的合谋出资者,只不过通过虚拟的影像释放了心中之恶,在一定程度也是五十步笑百步的看客。

“创伤记忆”是我们每个人成长过程中都有的,只不过“伤口”轻重不同而已。本片六位主角是飞机失事、海上遇难、火灾、车祸、战争和大病等死亡灾难中“本不可能活下来”的幸存者,密室设计对应并挖掘了他们各自“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痛楚记忆,在生死关头,他们的求生欲再次爆裂,如小白鼠一样在慌张无措中寻觅一线生机,有善良的无辜死者,有为了他人勇于献身者,也有为了存活而置他人于死地的冷血者。

最为让人惊悚的是,这个取悦富人看客的杀人游戏却游离于法治之外,被机关杀死者竟然都被报道成死于意外事故中,而游戏设计者和看客却能逍遥法外,这与文明社会依然存在的“丛林法则”不谋而合。在此意义上,本片展现了人性百态,是对人类社会生存现状的隐喻和批判。

《密室逃生》相比经典恐怖系列《惊声尖叫》、《心慌方》、《死神来了》、《电锯惊魂》等少了血腥残暴的画面,但环环相扣层层逆转的剧情,“置于死地而后生”的叙事套路令人惊骇。关卡设计匠心独运,六座密室——升温烤屋,冰屋,颠倒台球室,毒气病房,致幻密室,挤压书房等各有特色,融入了文字游戏、隐藏机关、手语、冷知识、摩斯密码等需要探赜索隐的谜题,营造出了无以伦比的恐惧沉浸体验。

校对 | 张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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